湖人vs掘金-掏品新闻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阿(e)爸(ba)您(nin)把(ba)马(ma)鞭(bian)交(jiao)给(gei)了(le)我(wo)我(wo)没(mei)有(you)辜(gu)负(fu)您(nin)的(de)期(qi)望(wang)2(2)02(2)4(4)年(nian)9(9)月(yue)2(2)7(7)日(ri)晚(wan)新(xin)疆(jiang)生(sheng)产(chan)建(jian)设(she)兵(bing)团(tuan)第(di)十(shi)师(shi)一(yi)八(ba)一(yi)团(tuan)以(yi)下(xia)简(jian)称(cheng)一(yi)八(ba)一(yi)团(tuan)职(zhi)工(gong)胡(hu)拥(yong)军(jun)拨(bo)通(tong)了(le)远(yuan)在(zai)3(3)000余(yu)公(gong)里(li)之(zhi)外(wai)的(de)父(fu)亲(qin)的(de)电(dian)话(hua)

这一天,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在北京举行。胡拥军获得了“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荣誉称号。这一刻,距离他从父亲胡达拜尔干手中接过马鞭,一人一马行走阿尔泰山区,守边、巡边、护边已经36年。

“守护边境是我们一生的承诺,无论获得多大的荣誉,也要坚持为群众服务。”电话那头,已经97岁高龄的胡达拜尔干说。

边关明月,见证赤诚爱国心。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70年来,始终扎根新疆沙漠周边和边境沿线,为守卫国家边防、维护国家统一和新疆社会稳定作出突出贡献,成为安边固疆的稳定器。

在200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一代代兵团儿女以“为祖国站岗放哨”为己任,用脚步书写对祖国的忠诚。

胡拥军(左)和父母在一起(资料照片) 陈洋摄

一根马鞭传承父子两代

“我的名字是上学那年父亲改的,他觉得解放军好!”胡拥军说。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十二兵团骑兵第七师十九团到阿尔泰山区执行剿匪任务。熟悉地形的胡达拜尔干主动要求担任向导,后来入了伍。

剿匪任务结束后,部分官兵就地复员,组建一八一团。胡达拜尔干退役后成为该团职工,驻守别克多克牧场哨所,在中蒙3号界碑附近的“三号沟”放牧巡边。

胡拥军对地处偏远、人迹罕至的哨所并不陌生。儿时的记忆里,很多个夏天,他都是跟随父亲在距离团部约220公里的“三号沟”度过的。

“我们兵团娃娃都知道,兵团人就是要守边戍边。”在胡拥军看来,戍边是兵团的重要职责,是一代又一代兵团人的使命。

胡达拜尔退休前,曾带胡拥军来到中蒙3号界碑旁,对他说:“我们脚下的这片国土,一寸都不能丢,要守护好祖国的边境线。”

1988年,16岁的胡拥军接过父亲的马鞭,正式成为一名护边员。

一八一团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师最大的畜牧业生产团场。别克多克夏牧场区域内,有几十公里边境线,20多万亩草场,可承载15万只羊,供30多户牧民放牧。

每逢春冬两季,胡拥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克兰河边的牧业点上,这里是牲畜转场的交通要道。他会帮路过的牧民们搭帐篷、围圈舍。

“如果刮风下雨,在他那里吃饭落脚是常事。没有草,就从他那里拉草喂牲畜。天晚走不了,就留宿在他那里。”一八一团相关负责人何永辉说。

“2023年11月,十几天联系不上他,原来他去帮牧民找马。”胡拥军的妻子加娜尔说,“当时山里的雪那么厚,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比放牧、帮助牧民转场更重要的,是负责边境线的巡逻看护。

从哨所到界碑,走个往返,需要跋山涉水3天,其中两晚要宿营在山顶和沟底。越接近界碑,路越难走。但是为界碑描红,胡拥军一直坚持着。据不完全统计,36年间,胡拥军赶返临界牲畜4000余头(只),向牧民宣传法律法规200余次,拦阻临界人员20余人,制止100余人违法采挖药材。

在北京领完奖后,胡拥军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哨所。一人一马,继续行走在中蒙边境线3号界碑附近。“其实我也没做多大的事情。相信其他人来做,也能做好。”胡拥军说。

古再丽 · 艾依迪尔(右)在帮助牧民给羊群做标记(资料照片) 胡虎虎摄 / 本刊

“牛人”团队巾帼不让须眉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叶城县西合休乡,地处有“万山之祖”之称的昆仑山深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三师叶城二牧场三连(以下简称“三连”)就驻扎于此。

三连是兵团海拔最高的边境连队之一,几十公里长的辖区内有多个山口通往境外,49户维吾尔族牧工守护着12万亩高山草场。

数十年来,三代三连人在海拔3000米至4850米之间放牧巡边。因为每周都有小分队骑着牦牛出发巡边,他们也被称为“牛人”团队。

2019年,“牛人”团队里来了一对姐妹花。古再丽·艾依迪尔和古再丽努尔·阿布拉是兵团三代。她们一起长大,一起考入大学,2018年同时被遴选到三连工作。

“当时在来三连的车上,我们哭了一路。”古再丽·艾依迪尔说,翻越海拔3150米的阿卡孜达坂时,路边尽是万丈深渊,“我们吓坏了。”

两个姑娘想家,却无法和家人联系,因为“太阳下山信号就消失了”。当时,大电网尚未拉进深山,连队只能依靠太阳能发电。“族长爷爷,那些鸟龟字像鬼怪符样复杂,实在难学,用心记它做什么” “就是啊,还不如阿爸教我的箭法有用呢” 群孩子全都是苦瓜脸,很抵触。群山万壑间,洪荒猛兽横行,太古遗种出没,各种可怕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直欲裂开这天地。

2019年,三连成立女子民兵班,古再丽努尔·阿布拉担任第一任班长。5年来,包括古再丽·艾依迪尔和古再丽努尔·阿布拉在内的10位姑娘扎根皑皑雪山下,她们翻过山岭、跨过河流、越过冰川,巡边之路已经走了近万公里。

“作为新时代女性,我们也能在一线巡边护边,能为边防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古再丽努尔·阿布拉说,女民兵心思细腻、观察力强,在巡边护边方面有着独特优势。

路(lu)上(shang)会(hui)遇(yu)到(dao)很(hen)多(duo)悬(xuan)崖(ya)峭(qiao)壁(bi)需(xu)要(yao)互(hu)相(xiang)拉(la)着(zhe)手(shou)才(cai)能(neng)爬(pa)过(guo)去(qu)作(zuo)为(wei)连(lian)队(dui)第(di)一(yi)位(wei)女(nv)党(dang)员(yuan)阿(e)依(yi)提(ti)拉(la)加(jia)帕(pa)尔(er)每(mei)次(ci)参(can)加(jia)巡(xun)边(bian)前(qian)都(dou)提(ti)前(qian)一(yi)天(tian)打(da)好(hao)馕(nang)炸(zha)好(hao)油(you)饼(bing)像(xiang)大(da)姐(jie)姐(jie)一(yi)样(yang)呵(he)护(hu)着(zhe)队(dui)里(li)的(de)妹(mei)妹(mei)们(men)性(xing)格(ge)开(kai)朗(lang)的(de)古(gu)再(zai)丽(li)艾(ai)依(yi)迪(di)尔(er)总(zong)能(neng)用(yong)活(huo)泼(po)的(de)歌(ge)声(sheng)给(gei)大(da)家(jia)带(dai)来(lai)欢(huan)乐(le)因(yin)为(wei)有(you)了(le)她(ta)枯(ku)燥(zao)乏(fa)味(wei)的(de)巡(xun)边(bian)路(lu)而(er)充(chong)满(man)趣(qu)味(wei)

蹚过一条又一条冰河深谷,翻过一座又一座险坡高峰。寒风和沙石吹打着姑娘们的脸庞,时间一长,民兵班的姑娘们脸蛋粗糙、面颊黑红。她们欣然接受了边陲的馈赠,打趣说“这才是高原最健康的肤色”。

长年累月履行巡边护边任务,她们练就了在高原奔跑、在陡坡攀爬、在冰川穿行的本领,成长为连队维稳戍边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我们巡的是边,守的是国,护的是自己的家园,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古再丽努尔·阿布拉坚定地说。

青春力量接力护边事业

2024年龙年春节期间,27岁的孔晓麓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镜头前。提起自己已经六年没能回家过年,他眼眶泛红、背身哽咽,令观众动容。

孔(kong)晓(xiao)麓(lu)是(shi)新(xin)疆(jiang)生(sheng)产(chan)建(jian)设(she)兵(bing)团(tuan)第(di)九(jiu)师(shi)一(yi)六(liu)五(wu)团(tuan)以(yi)下(xia)简(jian)称(cheng)一(yi)六(liu)五(wu)团(tuan)维(wei)稳(wen)综(zong)治(zhi)中(zhong)心(xin)边(bian)防(fang)中(zhong)心(xin)干(gan)部(bu)2(2)01(1)7(7)年(nian)大(da)学(xue)毕(bi)业(ye)后(hou)孔(kong)晓(xiao)麓(lu)响(xiang)应(ying)国(guo)家(jia)号(hao)召(zhao)参(can)军(jun)入(ru)伍(wu)在(zai)平(ping)均(jun)海(hai)拔(ba)4(4)5(5)00米(mi)的(de)阿(e)里(li)地(di)区(qu)服(fu)役(yi)3(3)年(nian)2(2)02(2)0年(nian)他(ta)从(cong)部(bu)队(dui)退(tui)伍(wu)后(hou)来(lai)到(dao)一(yi)六(liu)五(wu)团(tuan)工(gong)作(zuo)并(bing)加(jia)入(ru)护(hu)边(bian)队(dui)伍(wu)

一六五团是九师自然环境最艰苦的边境团场,他们守护的边境线位于巴依木扎山口,每年8级以上大风有200多天,风力最大可达12级,被当地牧民称为“魔鬼风头”。到了冬季,一般车辆难以抵达最远的执勤点,只能靠雪地摩托把人和补给送过去。每当有人问起,为什么退役后还要来这么艰苦的地区工作,孔晓麓总会用“保家卫国,是我一辈子的光荣使命”给出回答。

“现在,夜里温度基本是零下20摄氏度左右。”孔晓麓的同事马利林介绍,他们巡护的边境线长达30多公里,每年只有三个月不下雪,常年刮风。“以前住的是蒙古包、集装箱,现在条件好太多了,执勤点生活设施完善,水电暖一应俱全。”

成为护边员4年多来,孔晓麓已经熟悉了边境线上的一草一木。无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他和同事们每天都会正常巡逻执勤,确保边境的安全。

有一年冬天,孔晓麓和同事前往一处执勤点运送生活物资时,天气突变。大风裹挟着雪花呼啸而来,路面被积雪掩埋,能见度迅速下降。孔晓麓赶紧寻找电线杆和铁丝网,顺着这些固定标志,凭经验判断方向和路况,最终顺利抵达目的地。“当时能见度不到5米,我们扛着油料、拖着给养走了大概一公里,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孔晓麓说,这样的状况在巡边护边过程中经常出现。

“最初的日子确实挺难。”回忆起刚当上护边员时的情形,孔晓麓十分感慨,“但为祖国站好岗、放好哨、守好边是我们的职责使命,一刻也不能放松。选择了这份职业,就要认真干下去。”孔晓麓希望,有越来越多年轻人加入巡边护边队伍。“科技兴边是大势所趋,我们的卫国戍边事业需要更多年轻血液输入。”他说。

在200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青春的力量如一株株胡杨,劲挺向上。

昆仑山深处,三连的7名“连官”中,“90后”占绝大多数;3号界碑旁,胡拥军自豪地说:“我儿子说了,不管考到哪里,毕业后都要回来工作。”“好了,收功” 随着一声大喝,所有孩子都一阵欢呼,揉了揉酸疼的手脚,而后一哄而散,冲向各自的家中,准备吃早饭。

(记者:李自良 何军 蔡国栋 孙哲 苟立锋)

发布于:北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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