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字作文-掏品新闻早餐店开张后,忙碌的生活终于让张美丽彻底摆脱了赌博。为了“搞点钱”“打发时间”,在麻将桌上,张美丽曾一天能输掉月收入的近三分之一。张美丽所在的浙江省宁波市长街镇西岙村,曾经是当地远近闻名的赌博村,赌博的风气沿袭千年。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西岙村受赌博风气的影响,仍然贫穷落后,不乏村民因赌致贫,甚至家庭破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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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岙村治赌背后,是一个乡村如何重新走向振兴的故事,也是一个社会基层治理的样本。近年来,中央高层高度关注农村赌博现象,中央一号文件多次明确提出,对农村赌博违法犯罪行为予以严厉打击。在长街镇党委书记薛晓龙看来,农村赌博事关乡村振兴、共同富裕,需长期治理,久久为功,“农村要发展,既要‘富口袋’,还要‘富脑袋’,治理农村赌博是一项系统性工程,只有村民生活富裕,精神文化需求被满足,有了健康的生活方式,才能彻底根治赌博。”
西岙是宁波乃至浙东地区最古老的村庄之一。
千年赌博村
西岙,古称西洲,自东晋时期建村,距今已有1700余年的历史。张美丽从小就听说西岙村爱赌博,乡里乡外出了名,甚至外地的赌客也纷至沓来。“呜” 一阵狂风吹过,一片巨大的乌云横空,遮住了整片夜空,挡住了那仅有的一点星华,山脉中更加黑暗了。
张美丽的丈夫此前在外务工,自己常年在家务农,闲暇时无聊就要打麻将,“一把两块、四块的麻将,一天能输掉三四百元。”丈夫当时一个月才挣一千五百元,得知老婆赌博,家里爆发争吵,张美丽不爱和老公吵架,因为“心情不好肯定要输”,但往往上一秒承诺不打麻将,下一秒就又去了棋牌室。
村里贫穷落后,又没有娱乐活动,“越穷越赌”“越赌又越穷” ,张美丽身边都是“赌徒”,“两夫妻为了赌博吵架,有的为了还赌债把店卖了,有的为了躲债,过年过节都不回家。”
西岙村党支部书记陈万甫介绍,2018年以前,西岙村赌博之风盛行 ,村里赌博的传统甚至可追溯至千年以前。过去,西岙村村民以打渔为生,闲暇时爱玩牌。根据西岙村《陈氏宗谱》记载,自1252年始,村里流行民俗正月十八“行大龙”。每年秋收后,村民开始制作龙灯,筹备鼓亭、龙旗、龙牌等仪仗,待到来年正月十八日晚上八时,两条各由四十人肩扛的巨大龙灯,在阵阵鞭炮和锣鼓声中,分别从祠堂、从龙场(坛)抬出,村民以此表达信仰,祈求风调雨顺、吉祥平安。
陈万甫告诉南都记者,根据习俗,“抬龙”结束后,乡里乡亲聚集在一起赌博娱乐渐成风气,村里的祠堂、庙宇,成了聚众赌博的主要场所,甚至方圆百里乃至外地的赌客都要过来赌一把。
西岙村民俗,正月十八“行大龙”。
2017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西岙村迎来了历史上的一次关键转折,从西岙村走出的企业家陈国宝听闻村里人因赌博迟迟难以摆脱贫困,主动联系家乡干部,表示愿意带领村中的青壮年走出乡村谋生,筹集资金为家乡建设出力,但前提条件是,村民彻底扭转赌博陋习。
赌博阵地成为公共文化空间
自2018年始,乡村振兴战略在全国铺开,在中央政策的背景之下,企业家的心愿与政府的决策此时汇聚在一起,第一步,就是要让村民创收,有稳定的收入,有具体的事做, 放弃幻想在牌桌上挣钱。
西岙村大批的年轻人在陈国宝的带领下,前往上海、宁波打工,甚至创业,在地方政府的扶持下,西岙村也逐渐走上探索乡村旅游、发展乡村经济之路。 一些有赌博前科的人也在地方帮扶下,在乡贤的带动下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张美丽很久不打麻将了,如今开了一家早餐店,深夜12点就要起床,四点开始营业,一天能卖出1500个包子。直播带货,微信接单,忙得像打转的陀螺,提及过去沉迷麻将,张美丽笑言:“现在忙着挣钱,打麻将没意思。”
“村民有了正经工作,不再有赌博的闲工夫,西岙村不仅经济生活好起来,社会效益也有了提升,成了当地有名的旅游村。” 长街镇党委副书记陈模省说。
乘着乡村振兴的政策东风,西岙村治赌的另一招,是加大对公共设施的投入,丰富村内的文娱活动,彻底移风易俗。
据陈万甫介绍,2018年,经乡贤建议和政府部署,村内筹集80万元将村内赌客经常聚赌的村庙改建成梦鼎书院,书院内设读书会,并专门设立教育基金,用于奖励中考、高考成绩优异的学子,弘扬读书风气;村里先贤留下的祖训也被找了出来,成为贴在村里的禁赌宣传语。
村内祠堂被改造为文化礼堂,成了公共文化空间。金轩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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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岙村头的公交站点,方便游客入村。
据长街镇党委书记薛晓龙估算,西岙村过去五年内,公共设施建设投入资金大约是三千万,其中乡贤捐赠资金就有约两千万元,党员干部更是带头下乡送服务,送演出,用文化建设反哺乡村发展。
如今,每逢村里重要的节日,村里不仅有戏曲表演,还有游园会、烟花秀,日常活动中增设篮球比赛,象棋比赛,广场舞比赛,这几年正月十八“行大龙”,大家聚在祠堂,不敢赌博,也慢慢不再赌博,由各村文艺代表队组织的“村晚”成了重头戏,陈万甫告诉南都记者,丰富的文娱活动,进一步挤压了村民赌博的时间和空间。
“责任量化,不能逃也不能推”
西岙村的转变背后,是宁波近年来治理农村赌博的缩影。据宁波市公安局副局长钱秉湧介绍,在当地农村,个别村镇“赌风”盛行,一些偏僻山头、民宅、农户成为赌徒的主要选址地,有的借用红白喜事等场地掩护赌博,一些山林野地出现职业化赌场。“农村赌博不仅仅是赌博,还可能衍生出聚众斗殴、非法拘禁甚至抢劫杀人等违法犯罪,严重影响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钱秉湧说。
据介绍, 2018年起,宁波公安机关就曾加大力度严打农村赌博违法犯罪,近年,以公安部开展的打击治理农村赌博的“清风”专项行动为抓手,进一步 加强案件侦查办理,但仅仅打击赌博违法犯罪始终 难以彻底根治农村赌博。
“以前主要 侧重打击,看起来见效很快,但是打一次、两次不可能解决问题,要真正实现形势好转,必须要从治理入手,改变村民的思想、习惯,才能真正长治久安。”钱秉湧坦言,过去数年,宁波的地方官员已在思考,如何通过治理赌博助力乡村振兴,公安部门作为主管部门,该如何最大限度挤压农村赌博违法犯罪的空间。
2023年9月,公安部会同中央政法委等六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赌博治理工作的意见》,其中明确要求推动地方党委和政府及有关部门凝聚治赌合力,创新工作机制,推动多元共治,不断筑牢农村禁赌治赌防线。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活着进出一趟,山中各种强横物种出没,即便石村所有人齐闯,也连一朵浪花都不会泛起。
“中央七部门联合印发文件,这种重视力度此前从未出现。”钱秉湧说。
南都记者注意到,自七部门印发文件后,2024年,宁波市委在一号文件中明确提出,构建部门联动、齐抓共管、协同共治的良好局面。之后,市政法委、公安、农业等12个部门联合印发文件,细化5 项工作目标,25项工作措施,69条具体任务清单。
自上而下的文件精神,关键是在基层得到一以贯之的落实。在薛晓龙看来,近年西岙村成功治赌,得益于综合打击治理, 经济环境改善,乡风文明逐渐培育,但在实际工作中,关键仍是调动多个部门,多方力量参与,而背后取决于基层治理的力度和精度。一声凶戾的禽鸣自高天传来,穿金裂石,竟源自那片乌云,细看它居然是一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巨鸟,遮天蔽月,长也不知多少里。
他告诉南都记者,在长街镇所在的宁波宁海县,县域内镇、村两级党组织书记明确为农村赌博治理的“第一责任人”,赌博治理成效不仅纳入基层党建和村务考核,也纳入乡镇考核体系 。“只要农村赌博做得不好,甚至一票否决。”薛晓龙说。
层层传导的压力,让一些参与其中的人也感受到变化,长街镇派出所民警金凯峰明显感知到农村赌博治理力度增强。据介绍,去年以来,镇里的党委干部、社区民警、村干部,每个月都会召开禁赌会,通报全镇各村的涉赌警情、参赌人员情况并研究方法对策。
宁海县某派出所所长也透露,现在村书记压力大,“一个季度内,有村子发生一起赌博,村书记就会收到一张提示单,发生两起或两起以上,就变成抄告单,每张单子直接关联绩效评估。 ”
打不是目的,治才是根本
近年来,全国多地的农村赌博现象屡次引发公众关注,中央高层高度关注农村赌博情势,中央一号文件多次要求,打击整治农村赌博违法犯罪。
自2022年起,公安部连续3年部署开展打击整治农村赌博违法犯罪“清风”系列专项行动。去年5月底,公安部启动建立农村赌博监测机制,在农村101个涉赌情况复杂的县(区)设立监测点,常态化监测警情、案件等信息,掌握农村赌博态势,提升打击整治的主动性和实效性。
去(qu)年(nian)9(9)月(yue)中(zhong)央(yang)政(zheng)法(fa)委(wei)七(qi)部(bu)门(men)联(lian)合(he)印(yin)发(fa)文(wen)件(jian)明(ming)确(que)强(qiang)调(tiao)凝(ning)聚(ju)治(zhi)赌(du)合(he)力(li)创(chuang)新(xin)工(gong)作(zuo)机(ji)制(zhi)推(tui)动(dong)多(duo)元(yuan)共(gong)治(zhi)在(zai)多(duo)位(wei)受(shou)访(fang)者(zhe)看(kan)来(lai)这(zhe)是(shi)一(yi)个(ge)更(geng)加(jia)清(qing)晰(xi)明(ming)确(que)的(de)加(jia)强(qiang)治(zhi)理(li)农(nong)村(cun)赌(du)博(bo)的(de)信(xin)号(hao)今(jin)年(nian)1(1)0月(yue)公(gong)安(an)部(bu)治(zhi)安(an)管(guan)理(li)局(ju)会(hui)同(tong)多(duo)部(bu)门(men)有(you)关(guan)司(si)局(ju)于(yu)宁(ning)波(bo)召(zhao)开(kai)全(quan)国(guo)打(da)击(ji)治(zhi)理(li)农(nong)村(cun)赌(du)博(bo)工(gong)作(zuo)现(xian)场(chang)会(hui)会(hui)议(yi)披(pi)露(lu)今(jin)年(nian)以(yi)来(lai)全(quan)国(guo)打(da)击(ji)治(zhi)理(li)农(nong)村(cun)赌(du)打(da)掉(diao)的(de)犯(fan)罪(zui)团(tuan)伙(huo)抓(zhua)获(huo)的(de)违(wei)法(fa)犯(fan)罪(zui)嫌(xian)疑(yi)人(ren)同(tong)比(bi)上(shang)升(sheng)警(jing)情(qing)持(chi)续(xu)下(xia)降(jiang)农(nong)村(cun)赌(du)博(bo)违(wei)法(fa)犯(fan)罪(zui)得(de)到(dao)一(yi)定(ding)程(cheng)度(du)遏(e)制(zhi)也(ye)是(shi)在(zai)这(zhe)场(chang)会(hui)议(yi)上(shang)宁(ning)波(bo)公(gong)安(an)提(ti)炼(lian)以(yi)党(dang)建(jian)统(tong)领(ling)部(bu)门(men)协(xie)同(tong)社(she)会(hui)参(can)与(yu)一(yi)村(cun)一(yi)式(shi)多(duo)元(yuan)共(gong)治(zhi)为(wei)特(te)点(dian)的(de)宁(ning)波(bo)市(shi)治(zhi)赌(du)十(shi)二(er)条(tiao)的(de)经(jing)验(yan)于(yu)全(quan)国(guo)推(tui)广(guang)
南都记者注意到,不止是宁波,多地都在采取不同的举措治理农村赌博现象。近期,河南封丘县更是公开通报7起基层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因参与赌博被惩处的典型案例。
当前农村赌博具体现状如何?据宁海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应必蛟介绍,农村赌博呈现地下赌场、六合彩等隐蔽性越来越强,反侦察意识越来越高等特点,打击面临着新的挑战,但有组织性的职业化赌博行为仍是少数 。
多位受访者也提及,从更广阔的范围来看,农村赌博的基本面是那些难以达到治安处罚标准、更不及刑事立案标准的娱乐性“赌博”行为,地方普遍采取宣传教育,移风易俗等方式规劝村民自行远离赌博。
南都记者了解到, 《治安管理处罚法》明确,以营利为目的,为赌博提供条件的,或者参与赌博赌资较大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三千元以下罚款。
涉及赌博的刑事犯罪,则依据《刑法》 第303条,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开设赌场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在采访中,受访者的普遍共识是赌博不仅是一种依靠法律规制的社会问题,更是一种社会现象。武汉大学社会学院教授吕德文曾深入调研乡镇赌博,他曾表示,乡村赌博使赌徒心态在乡村社会蔓延,农民幻想一夜暴富,习惯及时行乐,不劳而获成了普遍的意识形态,同时侵蚀着基层政府和执法机关的公信力,让原子化现象更为严重,人与人之间更加冷漠。
他认为,有效治理乡村赌博,必定涉及乡村政治社会生态的总体改造,“赌博不是治理的主要对象,农民的闲暇方式才是治理的主要内容。”吕德文提出,要关注乡风文明建设,以及规范化、合理化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提供更多元、更有品质的公共文化或休闲方式,同时为了让农民有事可干,当地要提供经济或产业上的吸纳机会,让农民参与其中并获得回报。
某种意义上,浙江基层治理农村赌博的举措,正是上述建议在社会中的有效实践。
在薛晓龙看来,治理农村赌博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程,要持之以恒,耳濡目染,让村民意识到赌博对人生、对家庭生活的影响,同时转变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培育乡风文明,找到具有地方特色的治赌之路,最后形成基层治理经验,“只有基层治理好了,农村赌博的现象才会根本好转。”
采写:南都记者蒋小天 发自浙江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