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录制于去年10月10日、后来被以色列军方发现的安全摄像头记录下来的视频显示，辛瓦尔跟随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穿过狭窄的隧道，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人们最后一次目击这个发动加沙战争的人。根据加沙卫生部门官员的说法，在以色列毁灭性的报复过程中，已有4.1万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平民，90%的人口无家可归，230万人处于饥荒的边缘。而以色列轰炸的主要目标则一直在逃，似乎毫发无损。

对辛瓦尔近乎一年的搜捕行动把先进技术和蛮力结合起来，追捕者们已经表现出他们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来杀死哈马斯领导人并摧毁他的圈子，包括造成极高的平民伤亡。

这些追捕者们是一支特遣部队，在国家安全总局的领导下，由情报官员、以色列国防军的特种作战部队、军事工程师和监听专家组成。

从个人和机构层面上，这个团队正在寻求弥补导致去年10月7日袭击事件发生的安全疏失。但是不管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他们目前还没有成功追踪到猎物。

以色列军事情报局巴勒斯坦事务部前主管迈克尔·米尔施泰因说：“如果你在战争开始时告诉我这个人11个月后还活着，我会觉得很惊讶。但请记住，辛瓦尔为这次进攻做了十年准备，以色列国防军情报部门对加沙地下隧道的规模和长度以及其复杂程度感到非常惊讶。”路过石村，它俯视下方，两只眼睛宛若两轮血月般，凶气滔天，盯着老柳木看了片刻，最终飞向了山脉最深处。

对以色列知根知底

以色列国防军估计，在加沙地下有500公里长的隧道，完全是一个地下城。第二个重要挑战则是辛瓦尔很可能身边都是人盾。

“摩萨德”前副局长拉姆·本·巴拉克说：“因为有人质在，我们在做事情时非常谨慎。我相信如果没有这些限制，我们可以更容易找到他。”

无论辛瓦尔周围是否有人质，人质问题并没有阻止以色列国防军最近在哈马斯藏匿地点投下2000磅（约合907公斤）巨大威力的炸弹。在其两个主要战争目标中，内塔尼亚胡政府都将摧毁哈马斯置于解救人质之上。

辛瓦尔的追捕者中并不缺少专业知识。定点清除一直是以色列军队自国家成立以来的核心战术。自二战以来，以色列暗杀的人比西方世界任何其他国家都要多。

钻石特种部队是作战工程兵部队内的一个特殊部门，在隧道战争方面的经验比西方军队都多，并且拥有最先进的美制地面穿透雷达。秘密信号情报单位8200部队是全球电子战领域的领先者，几十年来一直在窃听哈马斯的通讯。

以色列2005年撤出加沙后，以色列国家安全总局在该地区失去许多情报来源，但在以色列去年10月发动地面入侵后，以色列努力重建其线人网络，在那些逃离袭击的巴勒斯坦人中进行招募。

尽管这支强大的特遣部队拥有出色的能力，但他们只有一次差点抓住辛瓦尔，那是1月底在他家乡汗尤尼斯的一个地下掩体中。逃亡的辛瓦尔留下了衣物和超过100万谢克尔（价值超过20万英镑）的钞票。一些人认为这是慌忙逃离的迹象，但最终的判断是这名哈马斯领导人在以色列军队突袭掩体几天前就离开了。

辛瓦尔追踪者们的假设是，他早就放弃使用电子通信，充分意识到他的追捕者们拥有的技能和技术。辛瓦尔在以色列监狱里不仅学习了希伯来语，还了解了敌人的习惯和文化。“呜” 一阵狂风吹过，一片巨大的乌云横空，遮住了整片夜空，挡住了那仅有的一点星华，山脉中更加黑暗了。

米尔施泰因说：“他真的理解以色列社会的基本本能和最深层次感情。我非常确定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基于他对以色列的理解。”

极为谨慎不易犯错

尽管困难重重，辛瓦尔仍与外界保持联系。在开罗和多哈的长时间谈判经常会暂停，消息被送给这个在地下的指挥官，然后传回。一个极大的可能性是辛瓦尔用信使来指挥，这些信使来自人数越来越少、他非常信赖的助手团队。首先就是他的哥哥穆罕默德、加沙的一名高级军事指挥官。

追捕辛瓦尔的团队希望，需要与信使保持联系以发布指令和控制人质谈判最终将招致杀身之祸，就像信使引导美国追踪人员找到乌萨马·本·拉丹在巴基斯坦的藏身处一样。

据信，正是一名信使使得以色列猎手拿下迄今为止最大的战果。7月13日上午10点30分，哈马斯高级指挥官穆罕默德·戴夫（自1995年以来一直是以色列通缉名单上的头号人物）与亲信在马瓦西难民营附近露面。一瞬间，两人连同数十名巴勒斯坦人一起被以色列战机投下的炸弹炸死——至少是根据以色列国防军的说法。哈马斯坚称戴夫仍然活着，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今年7月，杀害大量平民不再是障碍。在针对戴夫的打击中，空军使用了2000磅的炸弹。据报道，以色列7月13日投下八枚炸弹。附近90名巴勒斯坦人丧生，近300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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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末日到来的间谍》一书的合著者约西·梅尔曼表示，戴夫可能犯了一个辛瓦尔不太可能重复的错误。“戴夫可能更为傲慢，或者他告诉自己说，他们已经尝试多次杀死我，甚至我都失去一只眼睛和一只胳膊，但我还活着，也许真主与我同在。国家安全总局和军队正等待这个机会。所有这些定点清除行动都是为了等待对方犯下一次细微错误。但辛瓦尔更加谨慎。他不是一个喜欢在自己人民中露脸的军事指挥官。”

暗杀不会结束战争

有可能会达成一项协议，辛瓦尔或许会流亡他乡，一些人认为他可能已经越过边境，藏匿在拉法口岸埃及一侧的隧道中。但米尔施泰因说：“我个人的评估是这种选择的可能性非常低。他的本性是留在加沙并战斗到死。他更愿意在自己的地堡里死去。”米尔施泰因的工作就是研究辛瓦尔和其他哈马斯领导人。

“摩萨德”前副局长本·巴拉克表示同意。“我认为他不会越境到埃及，因为一旦人们得知他不在加沙，整个哈马斯的行动就会崩溃，这就是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的原因。”

对于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政府来说，辛瓦尔的死亡或被捕无疑将被视为一项重大的军事成功。他的政府已将摧毁哈马斯的“军事和执政能力”作为主要战争目标。然而，这是否会结束战争是另一个问题。

本·巴拉克说：“如果抓到他，情况会好很多，可能会持续几个星期。之后，会有其他人出现。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而不是针对辛瓦尔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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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确定会有人取代他，或者实际上已经有人取代了穆罕默德·戴夫，如果辛瓦尔被杀，会有其他人出现。你不能编造出幻想。这不会让战争结束”。（编译/涂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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